【經你個濟】 為SU Can的顧客平反 (下)

（1820更正：漏貼最後兩段，現已修正。）

上一篇我們曾討論地理優勢如何造就劣食SU Can。若然在另一個平行時空，SU Can和CYM調位，是否代表薄大的師生們從此就能花更少時間成本來購買CYM的高質膳食，人人得益？少年，你實在太天真了，你以為調位後的CYM還是CYM嗎？

世上果真有如此完美的食肆？價廉物美，位置方便，CYM定必是客似雲來。午飯及晚飯時段，CYM也很大可能出現求過於供 (excess demand)。若然如此，CYM還會繼續價廉物美下去嗎？CYM的經理不是聖人，他更關心餐廳的利潤。若然CYM的食物是求過於供，自然價格存在上漲空間。然而，正如上一篇所言，校園食物價格受校方監管，CYM不太可能獨自提高價格，結果只是降低食物質素，即提升每單位質素的價格 (price per unit of quality)，從而提高利潤。這儼如走回原先SU Can 的舊路，自恃其地理優勢而降低食物質素，反正總有人為了節省前往食肆的時間和氣力，而放棄若干的食物質素。

另一邊廂，遷至莊月明樓的SU Can，只剩下遙遠的路程和不知所謂的食物質素。基於大學的價格管理，它又不能減價促銷，結果只落得門可羅雀的下場 (對，還有雀的，筆者常常看見麻雀會飛進校園食肆)。最後只剩下兩個結果：一，SU Can 知恥而後勇，深知只有提升食物質素，即降低每單位質素的價格 (price per unit of quality)，才能吸引師生們從遠處前往食膳；或者是，二，SU Can 小朋友知道自己經營不善，哭著大喊：「我不玩這個遊戲了，嗚！」，然後關門大吉。隨後另一間公司投標，或許它會學懂只有提升食物質素才能吸引顧客。換言之，最終結果是SU Can或新餐廳會走原先CYM的舊路。

顧客總要求價廉物美、位置方便的餐廳，這令筆者想起中國大躍進時的一句：「多快好省地建設社會主義」。要多，又要快，還要好要省，真的可能嗎？地理位置的差異造成食物質素的差異，SU Can 賣「近」，CYM賣「美味」，這不是隨意把兩者調位就能解決的問題。唯一辦法是把兩間餐廳放在同一位置 (假設而已，在狹窄的校園裡這是不太可行)，那麼兩者之間的競爭就只剩下食物質素。

然而，若再推前一步想一想，真的會有公司願意去投標一間要跟競爭對手鬥得你死我活，辛苦一輪只賺得微薄利潤的餐廳嗎？在香港，最典型的例子就是，你會在一間7-11正對面開辦一間OK嗎？這不太像一門具吸引力的投資。同樣道理，若在同一空間，SU Can和CYM要競爭，就只有「你做燒味飯？我也要做燒味飯，還要做得至少跟你的一樣美味」，這種競爭是很激烈，也很辛苦和須費盡心力，雙方都要盡力降低每單位質素的價格 (price per unit of quality)，這需要更專業的廚師，更好的食材，自然地也需要花更高的成本，利潤也會較低。誠如上篇所言，沒有生產者歡喜直接競爭，他們會不斷嘗試產品多樣化 (product differentiation)，避免過於激烈的競爭，從而提升利潤。最可能的結果是，在同一空間裡，SU Can會專賣某種食品，CYM也專賣另一種食品，兩者都在避免直接的食物質素競爭。

大家可以試想CYM鄰近的Cafe 360，或者是SU Can鄰近的Starbuck、U-Deli，或嚴格點說是餐廳的Delifrance 和 Grove，都在售賣與CYM和SU Can迥然不同的食物類型，避免直接競爭。當然，校方很可能希望校園膳食多樣化，而選擇把不同類型的餐廳分佈於不同角落。然而，投標者決定投標時，也有其自身打算。它很可能考慮到投標位置的鄰近餐廳不是它的直接競爭對手，估計未來競爭不太激烈，有利可圖，才決定投標。以上粗略地解釋了現今校園餐廳的佈局及定位。

產品多樣化 (product differentiation) 有利有弊，一方面，不同餐廳提供不同種類的膳食，不同喜好的師生都能受惠；另一方面，正正因為不同餐廳提供不同種類的膳食，它們不太需要直接地與對方競爭，不用動不動就需要改善食物質素，來博取顧客歡心。畢竟，若然你很喜歡吃燒味飯，你不會因為一粥麵改用上等食材來煮雲吞麵的上湯，而放棄你的至愛。